《社论》《上台大便》唱出二次教改的急迫性!
2025/03/19

台湾大学应届毕业生联合会徵选今年毕业歌,《上台大便》脱颖而出,却因为歌名不雅引发议论。《上台大便》的歌名容或难登大雅之堂,但细究这首歌的歌词,不但唱出了大学生的无奈与彷徨,更唱出了二次教改的急迫性!

台湾大学蜚声国际,是许多人向往的台湾第一高等学府,早在一九六○、七○年代,「来来来,来台大」更是无数年轻人心中的梦想。岂料,白驹过隙,风云变幻,如今的《上台大便》一开始却连唱四遍「不要毕业」,歌词里面更有「毕业即失业就是我」、「当自己说台大社会,怎麽厂商笑脸就不见」、「文组只能拿两万六」,反映台大毕业生骄气尽失,怎不令人唏嘘?

或许,有人认为这首歌只反映了文组的穷酸心态,但这更凸显一九九四年教改至今高教与产业脱节的现况。去年六月,辉达执行长黄仁勋访问台湾,在一场演讲中点名十七所大学可以和辉达在AI领域合作,以人文社会商管领域见长的政治大学却是斯人独憔悴。

东海大海社会系教授郑志成应该也是点滴在心头,他把在逢甲大学兼任的通识课程给停掉了,因为他自认「没有能力引发各位对这一门课的兴趣」,因为网路上针对他出现「社科教授不要为难理科学生」的责难。教改三十多年,学生似乎更加「利之所趋」,毕竟大学毕业职场新鲜人起薪六大高薪产业,没有一个落在第一类组,「社科教授」岂能「为难理科生」?

这当然不能怪大学生,因为起薪落差不是他们造成的,高教与产业脱节也不是他们造成的,产业发展严重失衡更不是他们造成的。但是,不仅文科生对起薪自叹不如,学历贬值更是几乎所有大学生必须承担的共业。大学扩张之前,台湾的大学生人数仅十七万三千多人,大学扩张之後的二○○七年猛增到一百一十二万人;广设大学导致录取率突破百分之百,一一三学年度仍近百分之九十五。大学生满街跑,学历不贬值都难。

三十一年前教改造成的恶果,不仅大学生尝到苦头,普设大学加上日趋严重的少子化,再加上长期的学费冻涨,让大学校长感叹高教住在加护病房、靠打点滴维生。少子化不是这一年两年的趋势,而是当初教改伊始就看到苗头,但是这一、二十年来教育部却束手无策,退场机制也只不过让竞争力弱的大学能够求个「风光大葬」。

少子化对大学端的冲击还没到底,一一四学年度就算全台湾十八岁到二十二岁的青年全都念大学,大学还是招不满学生,狂潮还在前面!

台湾生源不够,大学就广招境外生挹注。但二○一七年大陆来台学位生达到约九千五百人高峰之後,一一三学年度下滑到一千五百馀人。雪上加霜的是,一向是外籍生大宗的马来西亚学生,新冠疫情之後对台湾兴趣转弱,一○六到一一二学年度少了近七千人,几乎是两、三个小型大学的规模;但是,大马学生的跌势还没停止,今年报名台湾大专校院联招的人数继续探底,近三年几乎腰斩。没学生就没收入,谁来救救大学?

再回到学生端,他们压力减轻了吗?当初教改的理想之一是缓解升学主义,但三月初高中学生团体齐声呼吁消弭升学主义,显然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。甚至,学历世袭化还更加严重。

三十一年前的教改,如今看来是既苦了大学、又没造福孩子,还是赶紧再改改吧!